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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孩儿、神仙与空间的现代化【乡村巴士】解析|快播报

2023-01-30 22:06:38        来源:   哔哩哔哩


(资料图)

《乡村巴士》这个短片很有趣,不管导演是什么意思,它可以被理解为一个“空间现代化”的问题,或者不准确地讲,也可以被理解为一个“城市化”的问题。鬼神是曾经乡村秩序非常重要的维持者,不管他们在事实上是否存在,它们都以“意识存在”的方式成为整个乡村秩序的压舱石。所以,在那个世界里,鬼神虽然依然神秘,但是,并不那么可怕,当然有王孩儿被鬼神吓呆的传说,但是,同样的,鬼神是村口闲谈的材料,也是人们祈求生子、家宅平安的对象,土地伯公,都是邻居老大爷老大娘的形象,鬼神是可亲的。甚至,在故事的呈现中,小鬼们还承担着照料老人的职责。这些都可以理解对它们秩序维持者对认可。而正是因为乡村世界是一个有区别城市的空间,所以,才需要“乡村巴士”穿梭其间,装载着两个文化空间中的人往来。而说到王孩儿,在每个乡村里,是不是都有这样一个比如因为难产、因为吃错药、因为摔倒而变成痴呆、变成疯傻的人,在短片的叙事中,这个傻王孩儿尽管被人非议被巴士无视,但是,这个王孩儿似乎并没有被乡村秩序彻底排斥出去,人们任其在乡村的重要位置——村口巴士站晃来晃去。其实,说回来,对鬼神的信仰,某种程度上会让人对异类有所宽容,因为鬼神信仰,会让我们不那么自信,也不那么自大,反过来就是约束自我,约束自我的副产品,就是会相对而言地宽待他人。当然,这种乡村的“傻人宽容”带有某种田园牧歌的乌托邦遐想,《hello, 树先生》刻画了乡村疯人的另一重处境。不过不管怎样,我们按照短片传达的这种“傻人宽容”往下走,鬼神主宰的乡村宽容傻人,而鬼神退场,自信的人类登场,王孩儿就成了有碍观瞻、可以随意驱赶的“孩儿”,所以,当现代化的浪潮席卷乡村,王孩儿也就必然消失了,没有谁会允许他有损市容市貌、乡容乡貌。包括王孩儿这个名字就很有趣,“王”(主宰)和“孩儿”(被主宰)本身就是一对矛盾的词,从鬼神主宰的“傻人宽容”到人类主宰的“傻人拒斥”,就是“王”走向“孩儿”,其实这不仅是王孩儿的结局,也是现代性之下,每个人的处境,从尚有主权与鬼神共存的自我,走向自我的异化和相互的异化。所以,当现代化滚滚而来时,王孩儿会随着鬼神们一起离开,王孩儿这个傻子离开了,我们每个人对自己那微末的主动权,也随之离开了。岔开去讲,这当然也是对我们每个人现代伦理的启示,那就是,不要漠视那些最弱者的苦难,因为他们的苦难只是你这个所谓的“较强者”的前奏而已,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而最后,乡村巴士也随着王孩儿、鬼神们一起离开,不再回来了,为什么呢?因为现代化已经自己来到了乡村,已经不需要一辆巴士接载村人到“现代化的空间”了,乡村已经成为“现代化空间”的一部分了。即便有,这辆巴士也不再叫乡村巴士,而应该是城郊巴士,因为乡村不再是乡村,而是城郊,它不再是一个和城市相对的地方,而是以城市为目标的落后地区,都市是“城市化的发达地区”,乡村则是“城市化的发展中地区/欠发达地区”。片中最后的两个片段其实很有趣,一个是,曾经供奉土地的地方(如果没记错的话)变成了一个荒废的公共厕所,这不仅是在说鬼神秩序被人类秩序或者所谓的启蒙秩序所取代,更是对“启蒙”的讽刺,那就是,虽然建了一个厕所,但人们更愿意去田间地头方便,一部分人类的傲慢被另一部分人类的大便给打脸了,这世界就是有不能预知、神秘莫测的区域,鬼神不过是对其不可认知性或者不易认知性的一个代称而已。如果说,这个荒废的厕所反映的是某种对现代化鲜明的态度,那么,另一个有趣的片段,孩子一个人在雪白的田间孤零零地放冲天炮则是传达出某种落寞惋惜的情绪,人们都去城里了,剩下几个形单影只的黄发垂髫,那炮仗所发出的孤寂之声,本应该是烟火腾腾的团圆嘈杂、吵闹景象。而“冲天炮”这个意像则尤为悠长,它一飞冲天,发出一响,似乎是认可上天或者某个不可知的主宰的存在,不然它飞到高处,响给谁听呢?但是,冲天炮响,其起势尖锐,后继无力,并不能高飞,也无法巨响,空惹一声更为孱弱的回声,反而映衬出田野的荒芜苍凉与个体的落寞无力。鬼神听不见,只能任人被投入这浩然的时代洪流之中,独自面对无穷。幸好,此时听到这声炮响的是一个孩子,对自己的命运,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必马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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